字字句句都在劝我向善。别白费力气了。不用救我。什么爱,什么恨,我完全感知不到。你们的劝道在我听来就是天书。”
&esp;&esp;宋绮年注视着江映月:“你是真的感受不到?除了钱和命,你就不对任何人和事有感情?”
&esp;&esp;“老天爷把我造成这样的。”江映月道,“要怪就怪老天爷吧。”
&esp;&esp;“所以……”宋绮年眯了眯眼,“你口口声声说来找傅承勖报仇,但既然你都感知不到‘恨’,那你就没有仇要报了。不是吗?”
&esp;&esp;江映月的眉尾飞速挑了一下。
&esp;&esp;宋绮年知道自已抓住了这女人的尾巴。
&esp;&esp;“你没有文明社会的道德感,但是你有原始的兽性,崇尚弱肉强食。傅承勖当年向你父亲复仇那一幕,你看在眼中,一定觉得他极其强大。你可能从那时候就开始崇拜他了,对不对?后来你去找他,并不是想报仇,可能只是……想接近他。”
&esp;&esp;江映月轻轻抿了抿唇。
&esp;&esp;对宋绮年敏锐的敬佩,和被识破内心的恼羞自江映月的眼底闪过。
&esp;&esp;“你这样的性子,从小到大,一定觉得很孤独,对吧?”宋绮年道,“你一定很渴望找到同伴。傅承勖当年展示出来的那种冷酷无情,让你把他视作了同类。他还是你的亲人,你更觉得你们是一类人。你想引起他的注意力,想得到他的认可。我甚至相信,你接触庄老先生,本意并不是想伤害他,而是想通过他接近傅承勖。只可惜他发现了你的不对劲,你慌张之中失手害死了他。”
&esp;&esp;“你这是在替我辩解吗?”
&esp;&esp;“当然不。”宋绮年道,“我只是在分析你,找到你的行为依据。”
&esp;&esp;便于将来能更好地控制你——宋绮年在心里补充了一句。
&esp;&esp;“三哥和我就是一类人!”江映月抬高了下巴,“我们本性上有许多地方确实相似。只是他自控力卓绝,将他内心里的阴暗、残酷、自私掩饰住了罢了。”
&esp;&esp;宋绮年却摇了摇头:“人性是多面的。我们每个人本性里都有恶。但绝大多数人都能明辨是非,扬善抑恶。我们会趋光而行,但你流连黑暗。”
&esp;&esp;言毕,宋绮年收回了目光,起身告辞。
&esp;&esp;勺子被袖子一拂,跌落在了地毯上。宋绮年弯腰去捡。
&esp;&esp;一枚用红绳系着的牛角牌自她的领子里滑了出来。
&esp;&esp;宋绮年直起身,就见江映月正惊愕地盯着自已的胸前的牛角牌。
&esp;&esp;“居然在你这里……”江映月呢喃。
&esp;&esp;“这个?”宋绮年拿起了牛角牌,“你认得这个东西?”
&esp;&esp;“你不知道它是什么?”江映月反问。
&esp;&esp;“可能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信物吧。师父捡到我的时候,它就在我身上。”
&esp;&esp;“捡到你?”江映月更惊讶,“你那时候多大?”
&esp;&esp;“五岁左右吧。”宋绮年道,“这东西到底是什么?”
&esp;&esp;江映月没有回答,却是恍然大悟地哂笑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他说不在他手里,原来没撒谎。他给了你!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你!”
&esp;&esp;吴家山庄里,魏史堂和江映月逼问傅承勖的一幕瞬间浮现宋绮年的眼前。
&esp;&esp;“你和魏史堂想找傅承勖要的那个库房,和这枚牛角牌有关?”
&esp;&esp;江映月却又把嘴闭上了,只笑不语。
&esp;&esp;宋绮年对江映月还是有一定了解的,看她这表情,便知道自已再问不出什么来。
&esp;&esp;昨日傅承勖见到了这块牛角牌,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。现在想来,确实可疑。既然是幼年被捡到时就在身上的东西,他怎么也该研究一番才对。
&esp;&esp;可见他认得这块牌子,知道它的来历,知道它和宋绮年的身世没有关系。
&esp;&esp;离开了江映月的房间,宋绮年敲响了傅承勖卧室的门。
&esp;&esp;可无人应门。
&esp;&esp;宋绮年推门而入。不出所料,傅承勖并不在卧室里。
&esp;&esp;被子是掀开的,换下来的睡衣丢在床尾凳上,拖鞋丢得东一只西一只。空气中浮动着傅承勖惯用的皮革香水的气息。
&esp;&esp;宋绮年在这之前还从没和傅承勖在同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