绮年也客客气气道:“这是我的荣幸!我还有很多事想向诸位前辈请教。”
&esp;&esp;徐先生本抱着吃闭门羹的准备来的。毕竟宋绮年蒙冤时,协会的油滑势利在一片对宋绮年的声援中显得尤为刺眼。宋绮年要记仇也不奇怪。
&esp;&esp;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是做生意的好料子。不管心底怎么埋汰,宋绮年表面上的客套一点儿都不含糊,还给了徐先生一份体面的谢礼。
&esp;&esp;徐先生得了面子,又交了差,心里十分舒畅,打算回到协会里后,要替这个宋绮年多说几句好话。
&esp;&esp;宋绮年当即将入会证书摆在了店里,引来客人们一片恭喜声。四秀高兴得又开了好几瓶香槟。
&esp;&esp;宋绮年望着这一张证书,只是摇头无声地笑了笑。
&esp;&esp;宋绮年拆线的前一天,家中来了一位客人。
&esp;&esp;张俊生如过去一样,穿着白衬衫,卡其裤,清俊秀气的面孔带着淡淡愁绪。
&esp;&esp;“我早就想来看你了。”张俊生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宋绮年,“但是又听说你伤得有些重,怕打搅了你休养。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?”x
&esp;&esp;“明天就可以拆线了。”宋绮年笑道,“伤得不重,只是故意说得夸张一点,为了推掉那些采访。”
&esp;&esp;“你受苦了。”张俊生愧疚,“而我什么都没能帮上忙。”
&esp;&esp;“我看到你在报纸上为我辩护了。这就已经够了。”宋绮年道,“对方是一群不法狂徒,你一介书生,能有什么办法?”
&esp;&esp;张俊生就是一只绵羊,善良、温顺,对人无害。但是遇到豺狼,他自保都难,谈何救别人。
&esp;&esp;“我真没用。”张俊生苦笑,“当初我被绑架,你为我奔走求助,让我成功被释放。等轮到你出了事,我除了跑巡捕房追问案情进展,就什么都不会做了。”
&esp;&esp;“俊生……”
&esp;&esp;“这么一比,我和傅承勖,真有云泥之别。难怪你会选择他。”
&esp;&esp;“俊生,你别往这方面想……”
&esp;&esp;“可是,”张俊生正色,“即便被人说我心胸狭窄,有些话我也要说。绮年,傅承勖这人明显和黑道帮派纠缠不清!”
&esp;&esp;“俊生……”宋绮年无奈。
&esp;&esp;“我知道他条件优秀,嘴又甜。可你不一样呀,绮年!”张俊生痛心疾首,“你是我所认识的最有头脑,最理智的女人了。你不该因为图他的这点好,就让自已置身危险之中!”
&esp;&esp;“俊生!你听我……”
&esp;&esp;“他们那种江湖中人是很复杂的。”张俊生抓住宋绮年的手,“绮年,你这次吃了这么大的苦,生活差一点就被全毁了。我怕你将来被他连累……”
&esp;&esp;宋绮年轻柔地抽出了手,问:“你的手表呢?”
&esp;&esp;张俊生莫名其妙,低头一看,手腕空空。
&esp;&esp;宋绮年抬起右手,张俊生的手表就在她手中。
&esp;&esp;张俊生惊愕。
&esp;&esp;宋绮年再抬起左手,拿出张俊生的皮夹。
&esp;&esp;电光石火间,张俊生明白了过来。
&esp;&esp;“你……绮年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&esp;&esp;宋绮年将这些东西放在茶几上。
&esp;&esp;“有件事,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。我其实不叫这个名字。我,不是宋绮年。”
&esp;&esp;外头艳阳高照,地下室里却光线幽暗,空气十分阴凉。
&esp;&esp;傅承勖走进地下室,就听江映月正唱着英文的《奇异恩典》。妙曼的歌声透过门板飘出来,在封闭的走廊里反复回荡,更显得空灵优美。
&esp;&esp;傅承勖并没打算虐待江映月,让人给她送来了换洗的衣服和旧杂志。
&esp;&esp;地下密室除了一扇门外没有别的出口,女看守轮流值班守在门外。
&esp;&esp;为了防止江映月蛊惑女看守,阿宽还命令女看守们除了必要的吩咐,不准同江映月交谈。
&esp;&esp;江映月不吵也不闹,每日里将自已收拾得干净整洁,看杂志、练嗓子,过得怡然自得。
&esp;&esp;房门打开,江映月的歌声却没有停。
&esp;&esp;傅承勖也很有耐心地站在一旁,等江映月唱完了这一小段。
&esp;&esp;江映月朝傅承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