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这个男人也小小年纪就成了遗孤。
&esp;&esp;“可是家庭骤变让我很没有安全感。我担心会失去义父的疼爱,担心再度流离失所,担心……很多事。我性情大变,孤僻、急躁,还长期失眠。有一天,我义父突然带着我去打猎。他教我射击,设陷阱,追踪猎物,生火做饭。我们白天猎鹿和野鸡,晚上在湖边露营。一整片荒野里,就只有我和义父两个人,没有随从。我们度过了很愉快的三天。”
&esp;&esp;这男人非常擅长讲故事,引人入胜,宋绮年听得津津有味。
&esp;&esp;“可最后那天晚上出了意外。”剧情突然一转,“入睡后,一群野猪闯入了我们的营地!我们不得不丢下行李,紧急撤退。义父提着灯走在前面,我紧紧跟着他。可是祸不单行,义父跌了一跤,扭伤了脚……”
&esp;&esp;剧情一转再转,宋绮年的胃口被完全吊了起来,甚至一时忘了自已的事。
&esp;&esp;傅承勖的目光投向远处不知名的幽空,仿佛在看着当年的一幕幕。
&esp;&esp;“我记得当时,义父把煤油灯塞进我的手里,对我说,我得靠着自已走出这片林子,寻找救援。我要照着罗盘指引的方向,一直向前走,不要停。于是我提着灯,抱着一把猎枪出发了。”
&esp;&esp;宋绮年跟着提起了一颗心。
&esp;&esp;“那是一段阴冷、漫长,又危险重重的旅途。后半夜林子里还起了浓浓的雾,中途灯又灭了。我不止一次遇到夜晚觅食的野生动物,被它们尾随。我跌倒,爬起来继续走,又跌倒,又爬起来。但是——”傅承勖语气一缓,“我没有停下来,一直往前走,一直往前。终于,我走出了林子,来到一个农户的家中,联系上了我们的人。我义父随后也获救了。”
&esp;&esp;宋绮年松了一口气。
&esp;&esp;傅承勖微笑,继续道:“后来我问义父,他当时是否确信我会成功。他说,只要我一直不停地向前走,就一定能走出去。所以他叮嘱我,不能停下来,确定了方向就要一直往前走。”
&esp;&esp;说着,傅承勖的眼中浮现对义父深深的缅怀。
&esp;&esp;“父母是那个提着灯给我们指路的人。当他们倒下,世界一片黑暗,我们都会觉得突然失去了方向。可这是人生必然要经历的阶段。在伤心迷茫过后,我们会捡起那盏灯,自已摸索着向前走,并且为后人领路。一代一代,皆是如此。”
&esp;&esp;傅承勖紧握了一下宋绮年的手,继续道:“不论你口头怎么说,但是你在内心深处一直把你师父当作血亲长辈。你对他始终怀着一份亲情,一份期望。所以,你现在才会这么失落和难过。但是我相信,宋小姐,茫茫灯海之中,一定有一盏灯是为你而亮的。”
&esp;&esp;鼻根似被打了一拳,宋绮年的泪水终于失控,顺着皎洁的脸庞滚落。
&esp;&esp;傅承勖霎时流露出深切的怜爱与疼惜。
&esp;&esp;“你会找到那一扇属于你的窗户的,宋小姐。在那之前,当你觉得孤单的时候,不妨看看身边那些关心和爱护你的人,看看我。”
&esp;&esp;他微微侧着头,望进宋绮年的双眼里。
&esp;&esp;“我希望你能从我的陪伴和关怀里,得到一些安慰。”
&esp;&esp;男人的目光如温泉,在这个幽凉的夜里,满怀爱意地拥抱着宋绮年,托着她,将她带往无忧乡。
&esp;&esp;宋绮年动容,用力回握住了傅承勖的手。
&esp;&esp;江上传来汽笛声。对岸民居的灯火映在江面上,如片片金鳞。
&esp;&esp;夜风掠过并肩眺望夜景的两人,在满城烟火之中穿梭,飞向远方。
&esp;&esp;“没有?你都仔细检查过了?”xl
&esp;&esp;郭仲恺总探长的公馆位于一排工整气派的联排小洋楼之中。
&esp;&esp;这是典型的中产阶级的住宅,两层楼带一个小阁楼,屋后还有一个小花园,环境清幽,治安良好。
&esp;&esp;一楼的书房里,郭仲恺正惊讶地注视着陈炳文教授。
&esp;&esp;“我做事,你还信不过?”陈教授没好气地瞪了老友一眼,指着桌上的《仕女拜月图》,“里里外外都检查了好几遍,什么手段都用上了。画绝对是真迹,但只有画,没有你想要的那个地图。”
&esp;&esp;“难道是情报失误?”郭仲恺又困惑又失望。
&esp;&esp;陈教授摘下老花镜,严肃道:“老郭,事已至此,就你对我的了解,可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了吧?”
&esp;&esp;郭仲恺叹气,请陈教授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