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把江映月同孙开阳的交易也放在宴会上?”傅承勖正在一份份文件上签字,“只要时间上不冲突,你又有信心能兼顾两头,那我没有任何意见。”
&esp;&esp;“取经更重要,先做这个事,然后我再陪江映月去做交易。”宋绮年道,“对了,我觉得陈教授掺和这事的目的不简单。他这样正直的人,怎么会为孙开阳这种要挟女人的人做担保,又怎么会眼睁睁看宝贵的文物流失在外?”
&esp;&esp;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傅承勖道,“可想而知,朱品珍的生日宴会有多热闹。”
&esp;&esp;朱品珍同家人们在初十二这日去了杭州,住在别院里。
&esp;&esp;郭庄里的宴会现场已布置妥当。红毯铺地,灯笼高挂,墙边摆着姹紫嫣红的海棠花。道路两旁的树上是挂着珠串灯泡,但也扎着艳俗的粉红和粉蓝的绸缎。
&esp;&esp;朱品珍在院子里走了一圈,觉得眼睛都要瞎了。偏偏这布置是长辈的主意,她还得强颜欢笑向长辈谢恩。
&esp;&esp;没想到了初十三这日,一个好消息传到了朱品珍的耳朵里:不知怎么的,郭庄一夜之间闹起了耗子。
&esp;&esp;耗子不仅大闹了厨房,把为宴会准备的食材糟蹋了不少,还啃坏了绸缎桌布,在园子里到处乱窜。
&esp;&esp;园林里草木深深,又有假山,简直是个天然的耗子窝。
&esp;&esp;不论是撒耗子药还是放捕鼠夹,对于次日的宴会来说都来不及了。
&esp;&esp;朱家一个管事向主人献上妙计:“北面有一处私家园林叫‘夕园’,听说地方宽敞,有湖有戏台,咱们家的宴会可以搬去那边。明天客人来了,请他们过去也不远。”
&esp;&esp;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。朱老一通电话就找到了在外地的胡三清。
&esp;&esp;不出傅承勖所料,胡三清也觉得这是个自已还人情的大好机会,立刻同意把园子借给朱家。
&esp;&esp;于是朱家又忙不迭把郭庄里的装饰取下来,搬去夕园。
&esp;&esp;朱品珍把小弟叫来,送了一个西洋打火机给他玩。
&esp;&esp;朱家小弟不负厚望,“不小心”地把那堆彩色绸缎给烧了,解决了他姐姐的心头一患。
&esp;&esp;年十三的傍晚,宋绮年将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晚礼服装进衣袋里,亲手抱着走下楼。
&esp;&esp;四秀提着行李箱,跟在宋绮年身后。
&esp;&esp;女工们逐一向东家告别,下班回家。
&esp;&esp;店里出了内贼的事已无人不知。可宋绮年只在楼上单独工作,从不审问工人们,反而让女工们更加惴惴不安。
&esp;&esp;这几日下来,女工们彼此猜忌,又担心自已被陷害,过得提心吊胆,连同事之情都受了一些影响。
&esp;&esp;眼看时机成熟,宋绮年终于采取行动了。
&esp;&esp;女工们离去,工作间里只剩杨姐一个人,正在扫着地。
&esp;&esp;“这活儿让四秀来做就行了。”宋绮年道,“你儿子的病好些了吗?”
&esp;&esp;杨姐放下扫把,局促地搓着手:“他是胎里带出来的病,连西医都说治不好,只能吃药缓着。”
&esp;&esp;“你也真辛苦。”宋绮年坐下,“听说你还接了给人缝补的活儿在家里做?”
&esp;&esp;“我不会耽搁你这里的活的!”杨姐忙道,“我干活是最快的一个,宋小姐你也知道的。”
&esp;&esp;“我知道。”宋绮年缓缓点头,“你也是我这里活儿做得最好的一个……所以,知道你拿了李高志的钱,把我给朱品珍做的衣服样子给了他,我真的很为难。”
&esp;&esp;杨姐猛地抬头朝宋绮年望去,本就蜡黄的脸上霎时血色尽失。
&esp;&esp;“好你个阿杨,居然是你!”柳姨如一头怒虎冲进屋,朝杨姐扑过去。
&esp;&esp;宋绮年眼疾手快,将柳姨一把抱住。
&esp;&esp;柳姨使劲儿挣扎,一边破口大骂:“侬个黑心烂肺的!我家小姐不仅给你预支工钱,还给钱让你给儿子抓药。你不想着报恩就罢了,居然还帮着外人偷衣服样子!”
&esp;&esp;“我是没办法呀!”杨姐许是压抑了太久,眼下终于被揭穿,情绪倾泻而出,嚎啕大哭起来,“我儿子要做手术,需要一大笔钱了。我不好意思再找宋小姐要钱了,李老板又一口气给了五十块……”
&esp;&esp;“才五十块!”柳姨更怒,“小姐前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