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支持才起了作用。”宋绮年也握住江映月的手,“最难的时段已经过去了,后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&esp;&esp;先施百货的服装展,让上海的太太小姐们知道了一位名叫宋绮年的西装裁缝。
&esp;&esp;差不多从服装展后第三日起,看了展出和报纸报道后慕名而来的太太小姐们挤满了小客厅,宋家的门铃声从早到晚都没停过。
&esp;&esp;她们欣赏着那三件展出的裙子,翻阅着西洋时尚杂志和宋绮年自已绘制的服装设计图,喝茶吃点心,可以在这里消磨大半个下午。
&esp;&esp;柳姨把报纸上凡是有宋绮年出镜的照片都剪了下来,装在相框里,挂在客厅最醒目的一面墙上。
&esp;&esp;其中最大最清晰的一张照片里,宋绮年手捧花束,被模特们簇拥着站在展台上,笑得意气风发。
&esp;&esp;冬季鲜花少,但宋家的客厅四处都摆着开得正好的蝴蝶兰。
&esp;&esp;它们都是这段时间里傅承勖陆陆续续送给宋绮年的。
&esp;&esp;其中有一盆最大的、开满紫红色花朵的,是宋绮年展出成功后,傅承勖送来祝贺的。
&esp;&esp;兰花是活物,宋绮年舍不得丢出去。柳姨又喜欢这花颜色喜庆,将它摆在了柜子正中间。
&esp;&esp;宋绮年忙得不可开交之际,目光偶尔会在这些兰花上停留片刻。
&esp;&esp;那个男人此刻正在做什么?
&esp;&esp;找到了新同伙,正在筹划新的任务?
&esp;&esp;但这思绪就像偶尔掠过天空的鸟影,一晃而过。忙碌的生意不允许宋绮年有工夫胡思乱想。
&esp;&esp;光是第一天,宋绮年就接了十几个订单,每个订单至少也有两套衣服。哪怕缝纫机踩得冒火,都没法在工期内把订单赶出来。
&esp;&esp;柳姨和四秀又要招呼客人,又要帮宋绮年做些杂活,也是忙得坐下来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。
&esp;&esp;宋绮年在报纸上登了招工启事,面试裁缝和店员,又整日加班加点地赶工,就没顾得上去看铺子。
&esp;&esp;江映月听说了此事,立刻拍着胸脯表示交给她办就好。
&esp;&esp;孙开胜的案子已尘埃落定。凶手已收监,等待开庭。孙大太太躲去了外地,余生恐怕都要背负着骂名,孙家大房也因此事颜面尽失。听说孙开胜小女儿的婚事都因此吹了。
&esp;&esp;江映月洗清了嫌疑,不光重获自由,还收获了无数同情。
&esp;&esp;这故事就像一部悬疑电影播到了圆满大结局,善恶有报,观众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场。
&esp;&esp;江映月很快找到了四间不错的铺面。其中一间,宋绮年一进去便喜欢上了。
&esp;&esp;这间铺面位于静安寺附近一条马路上,左右是茶馆、古董店和书店,环境幽静,又离闹市不远。
&esp;&esp;巧的是,铺子之前就被用作时装店,店主还是个法国人。
&esp;&esp;这法国裁缝急着回国,正想找人接手铺子,家具和缝纫机都能留下来。宋绮年要是把铺子顶下来,只需要对屋子稍微修葺,就能立刻开张。
&esp;&esp;美中不足的是,租金和转让费加在一块儿,大大超出了宋绮年的预算。宋绮年和江映月联手去讲价,对方却始终不肯降半分。
&esp;&esp;“小姐,这铺子真值这个价!”掮客道,“您瞧瞧这家具,这拼花木地板,都是八成新的。屋里还装了热水汀,厨房里有最先进的煤气灶。一分钱一分货,全上海都找不到这么齐全好用的铺子了。”
&esp;&esp;回到家中,宋绮年摊开存折和账本算账。
&esp;&esp;“怎么样?”柳姨端来热茶。
&esp;&esp;宋绮年叹气:“如果盘下那个铺子,就算按照目前的订单量计算,至少明年一整年的收入都得填在本钱里,没准还得吃老本。”
&esp;&esp;柳姨咋舌:“那别的铺子呢?”
&esp;&esp;“别的铺子,一来要额外花一笔装修费,二来地段也没那么好。其实我最看重的一点是,那法国裁缝的名气不小,走得又急。我接了她的铺子,还能顺便接手她一批客户。”
&esp;&esp;“这样算下来,还是静安寺的这个铺子划算。”柳姨拍板,“做生意头几年不赚钱很正常。你要不做这个生意,我们还不是只能靠布料铺子的那点进账过日子?你现在势头这么好,就该抓住时机更进一步。不过吃老本罢了,又饿不着,不怕!”
&esp;&esp;这个家,宋绮年负责赚钱,管家的是柳姨。既然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