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感染力的人,孙老板砸吧着嘴,承认自己对罗应强是服气的,后来也理解隋宁为什么会帮罗应强,隋宁是在投资这个人。
之后发生的事,鸣寒作为在南山市出生长大的人,知道个大概。罗应强吃下槐李镇这个市场后,资金如同滚雪球,他也确实如跟菜农们承诺的一样,开起了超市商场酒店,成了南山市的商业明星。
“那这位隋老板现在……”鸣寒问。
虫翳(10)
孙老板叼着烟,“早就出国享福去咯!罗应强赚了那么多,能少得了他的啊?”
鸣寒皱眉,“什么时候走的?去哪个国家?”
“这我哪知道?”孙老板有些晕了,招呼其他人一起想,大家都说不出具体时间,反正就是十几年前。
罗应强最初开超市时,隋宁是出了钱的,算是合伙。但隋宁这个人在菜农们眼中有点与世无争的意思,赚钱的想法并不像其他穷了几辈子的人那样强烈,他看上去就像个书生,却是个备受财运眷顾的书生,比起赚钱,他更喜欢摆弄他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收来的古董。
有人说,他可能是钱太多了,这辈子都花不完,这才拖家带口移民,毕竟他那样的性子,和罗应强有分歧在所难免。
鸣寒问:“他们有矛盾?”
孙老板又插话了,“肯定有矛盾啊,是我也得和隋宁有矛盾,隋宁就不想赚钱,普普通通就够了,但还有嫌钱多的吗?老罗要做南山首富,钻到钱眼里去了,竞争手段有多龌龊咱不知道,但商战哪个不是血淋淋的?隋宁肯定接受不了,那不如和平分手,你说是吧?”
鸣寒笑笑,“也对,也对。”
天黑下去,大家继续七嘴八舌,说着说着话题就朝俗气的方向滑去,也是孙老板起头,语气猥琐,“老罗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,我就没搞懂,他有钱之后居然还能和他那个老婆处到一块儿!”
“不然怎么说全南山市的老女人都钟意他呢?她们不就是看中他的钱,还有他的忠诚?”
“啧啧啧,我要是有那么多钱,我早就把老婆休了,都不用我找,女大学生排着队上门!”
“哈哈哈哈——”
“不过我听说他老婆早就出国了,不会是离婚了吧?我看老罗也没外面说的那么爱她老婆,不然怎么有殷小洋那件事啊?”
鸣寒一听,立即警觉起来,“殷小洋?你们说的是槐子村那个小洋?”
孙老板举着酒瓶,“管她哪个村的,反正就是那个经常来给老罗帮忙的女人。”
这一说,其他人也想起来了,“不就是那个女老板吗?嫁到那个什么张?张家去的!”
在菜农们口中,张易楠的母亲殷小洋,又和槐子村邻居口中不同。二十多年前,槐李镇的人多半还是和槐李镇的人结婚,张木其貌不扬,成天死气沉沉,却娶到了外面的媳妇。大家都很稀罕,有事没事跑去张家看看这媳妇到底长啥样,是不是个丑八怪。结果一看,哟,竟是个明眸皓齿的大美人!男人们顿感挫败,这种女人,怎么就让张木这土货给捡到了?
张木思想陈旧,是镇里最后和贩子合作的人,他似乎很不愿意和外人有所牵连,宁可自己开着面包车去送货。但殷小洋是他的反面,乐意和所有人打交道,有阵子经常来批发市场,和罗应强、隋宁都走得很近。
鸣寒在槐子村时就设想过殷小洋和罗应强有交集,得到肯定的答复,不由得想到更多可能。
孙老板像个当事人似的,滔滔不绝地说殷小洋和罗应强眉来眼去,镇里的婆娘没几个好看的,更没几个会打扮,到了夏天还一身汗臭。殷小洋每次出现在大家面前,却都是化着妆喷着香水,裙子一飞,仙女一样。
罗应强也是个男人,家里有个丑老婆,看看外面的美女太正常了。殷小洋似乎想进罗应强的公司工作,但大概被张木阻止了,这事不了了之。
再往后,罗应强的生意越做越大,亲自来槐李镇的机会少了,而殷小洋身体不大好,被张木关在家中不让出来。殷小洋死了之后,张木变得更不爱和人交流,一门心思种地。
鸣寒说:“对了,你们知道张木后来去哪里了吗?”
孙老板打着酒嗝,“不知道,你得去问他那些雇工,他们可能知道。”
鸣寒顺着话问:“那你们认识雇工吗?”
孙老板想了半天,答不上来,“真不知道,你想招雇工啊?来来来,我给你个联系方式……”
鸣寒拿到一个叫云哥的人的号码,据孙老板说,这人以前从外地介绍了很多工人,人脉广,相当于是工人头子。
时间已经很晚了,重案队的人准备回市里,鸣寒单独留下来,在一个按摩店找到云哥。
云哥年纪和罗应强相仿,辛苦多年,现在过的是退休生活。他也已经知道罗应强死了,警察上门,他以为鸣寒要跟他打听的是罗应强的事,鸣寒提到张木,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,“你是说那个闷声儿啊?”
鸣寒点头,“对,我听说你介绍过工人给他工作。方不方